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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不辞雪24

(二十四)缚梦

 

如果高玉寒今日有什么后悔的事,那一定不会是因为孟星魂踏入青龙会禁地,而是睡了这个觉,做了这个难以启齿的梦。

 

高玉寒打开了窗,又坐回床上,任凉风吹过微热的脸。

 

这样的冷暖挺好的,然后她一躺下,孟星魂呼吸的气息就从隔壁传来。

 

在这寂静的夜里,近得仿佛就在她耳边似的,高玉寒脸红着,想起梦里的孟星魂就这样跟她很近,但是净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高玉寒摇摇头,这只是个梦。孟星魂,在她眼里,一直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干干净净的,不染尘埃。

 

即便他的身体不太好,但是他笑起来时,是春日里和煦的风,是恰好的温柔。

 

这样想着,心叙平静了许多,她翻动了下身躯,身还没翻完,就听到孟星魂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姐姐,你…睡了吗?”

 

高玉寒当然睡了,只是被梦惊醒,这村子里,没睡的自始自终只有孟星魂一个人。

 

“姐姐,姐姐。”孟星魂又轻轻喊了两声,姐姐还是没有回答。

 

然而高玉寒终不忍心,过了一会,勉强回了他一声:“嗯,睡了。”说完,彻底翻到床的另一边去了。

 

本以为孟星魂不会再说什么,高玉寒刚闭上眼,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略带委屈的:“姐姐,你撒谎。”

 

高玉寒无奈地睁开眼,往下拉了两下枕头,她没撒谎,她是睡了,可是她又醒了,为什么醒了呢,都怪梦里又梦到了星魂。

 

不但梦到了,还跟孟星魂… …

 

无法启齿,无地自容。

 

高玉寒将头都埋进被子里了,因为被子里闷热,嗓子有些痒,她忍不住咳了两声。

 

“姐姐,你不舒服吗?”

 

孟星魂很少听到姐姐咳嗽,他很担心她:“姐姐,我想过来看看你。”

 

高玉寒:“太晚了,不用了,你快些歇息。”

 

“姐姐… ,姐姐…”

 

然后高玉寒没理孟星魂,又往被子里钻了钻,这下连耳朵都埋了进去。

 

没听到姐姐回答,孟星魂起身,在屋子里踱步转了一圈,看见姐姐的窗户开着的,孟星魂一个轻跳,翻进了高玉寒的屋子。

 

高玉寒自然听到了,她没有出声,不敢出声的莫名紧张,有这个胆子翻她窗的,这世界上,除了孟星魂就只有孟星魂。

 

孟星魂提着灯,走到她床前,蹲在她面前,隔着被子,伸了伸手,又停在半空。

 

高玉寒躲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喘,也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这就是心虚,都怪那个嗯…

 

“姐姐…”孟星魂顿了顿,又喊了一声,然后伸手敲了敲高玉寒的被子,见对方没有出来的意思,还往后移了移,孟星魂笑了,又扯了两下被子。

 

“这么晚了,你不睡,你要干嘛?”高玉寒本来还在被子里躲了两下,见对方没有罢手的样子,她只有坐起身,披着被子,一脸无奈:“祖宗,你到底要干嘛?”

 

“我…我担心你。”

 

孟星魂理直气壮,他担心是真的,想她,想见她也是真的,就算趴在她床边睡一宿也好过隔着一堵墙,辗转难眠。

 

“有…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我担心,今夜禁地的动静,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

 

“… … …”高玉寒此时理不直气也不壮,即便她聪明伶俐,很多事都能应对,但这事出了,她还真没想那么多。

 

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挂念着她,时时暖着她这颗逐渐冰冻的心,总是好的。

 

她从华山离去,不安定伴随数十载,若非不是孟星魂在她身后,她或许早已不在了。

 

高玉寒脸上终于有了温柔:“姐姐自然有姐姐的办法,不用担心。”

 

天风海雨,她一个人承担。

 

只是,若是如此,最放不下的,还是眼前的孟星魂,念及此,高玉寒忍不住覆手上去,孟星魂安静将脸靠在姐姐手中。

 

静谧无声处,皆是柔情。

 

孟星魂抬起头,坐到姐姐身边,两人依偎着,仿若又回到从前。

 

孟星魂伸手想去揽姐姐的腰,被高玉寒躲开了,她坐直身,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双手撑着身子,垂着头,她觉得他们都不应该这样,可是,她很少教导孟星魂要跟她如何保持距离,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孟星魂那手还提着灯,他看到姐姐脸怎么有些红,连耳朵尖尖也红红的,高玉寒这低头,孟星魂看得更清晰了,高玉寒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正要开口解释,孟星魂的手就搭上她脑门了。

 

… … …

 

小鹿乱撞,大概就是这样撞进她的心的。

 

有些烫,孟星魂放下灯,为了更好确认,他双手抱着姐姐的头,让姐姐和他的额头处碰到一起,感受对方的温度。

 

过了好久,高玉寒才说了两个字:“放开。”

 

孟星魂才缓缓放开。本想责怪他两句,可这事,她也有错。

 

“姐姐知道你担心姐姐,可是现在该是睡觉的时候。今日你也累了,快些回去歇着吧。”

 

“姐姐,我… … ”孟星魂欲言又止,但见姐姐今日也累,点点头,他说:“姐姐,你需要我时,我会一直都在。”

 

高玉寒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她想起那个梦,就算她再不愿意回忆。

 

半个时辰前,高玉寒刚睡下就坠入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

 

风雪之中,隐现出山的轮廓。

 

高阶之上,雪山之巅,有恢弘的宫殿楼阁矗立于此。

 

可这里却无一人,飘着雪,清冷得不近人情。

 

对这个地方,她从未来过,却莫名有几分熟悉之感。

 

梦境里,一身素白的纱衣的她,走在这诺大空旷的宫殿里,背影单薄,比从前,消瘦憔悴。

 

这里的宫殿,地是白的,墙也是白的,殿顶是一片剔透的琉璃天顶,抬头夜色惨淡。

 

她冷冷的看着前方高堂之上的孟星魂。

 

他双目阖实,斜躺在殿前宽大的宝座上,听见她来了,复又睁了开来。饶有兴趣的坐起身,慵懒的抬手取了一盏酒,紫红的液体流进杯子,散发着一股酸甜青涩的味道。

 

他做了个动作,意思是让她喝下,见对方良久没有反应,他不耐烦了:“怎么本座不在的日子里,长能耐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孟星魂,你想干什么?”

 

她没什么力气,声音也很虚弱,但听得出来,是有气的,他笑了。

 

“本座只是叫你来陪本座喝喝酒?怎么,爱妃这就不愿意了?”他眯起眼睛,故意等她生气。

 

她依旧冷冰冰的,他又试图激怒她:“你若把桌子上的酒全都喝了,本座考虑放了你府那十来名弟子。”

 

他得意,得到的是却是一个蔑视的神情。

 

… … …

 

他承认这个女人总是能激起他的怒火:“喝?还是不喝?这些可都是各门各派奉上来的好酒。”

 

“本座是不会害你的。”双指敲了两下桌子。

 

“本座的耐心可没有这么多。”说着,那十二名被抓的弟子被一一带到了殿堂前,就在她眼前。

 

正好对应十二盏酒。

 

喝一杯,放一人。

 

摆明你想清楚了,他们的命在你手上。

 

她冷眼相对,掩盖不住的眼尾飘红。

 

“师姐,你别听他的————”

 

“孟星魂,他们是你的同门。”

 

她果然只在乎别人的命,他轻笑了一声。

 

“对,也是你的。本座给了你时间,你不珍惜,休怪本作不念旧情了。”他使了个手势,便押下去了一人,高玉寒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直到听见殿门外的一声惨叫。

 

刚才的小师弟就…

 

“你!”

 

“嗯?杀他的,可是你,你的迟疑。”

 

孟星魂拍拍手,那刚从门外回来的操刀人,满手鲜血的回来了,他又押着一人正好下去。

 

“我喝!”高玉寒拿起一盏酒,一饮而下,仅接着第二盏、第三盏…

 

入口皆是烈酒,难以下咽,她还是艰难的继续饮下…

 

“晚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

 

“规则变了。”

 

孟星魂知道,这酒不好喝,堪称难喝之极,都是这些名门正派不知存了什么歪心思拿来的。

 

可看着她这样,为了这些他眼中的蝼蚁,都能做到如此,为什么就偏偏对他这般不公,他越想越气,抓下她手中杯酒,他知道为了这些人就算给她喂毒她也能慷慨赴义。

 

可偏偏他不乐意成全她。

 

“现在规则变了。”他什么心思,她捉摸不透。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心思。

 

“刚才的酒,有感觉了吗?”孟星魂靠近她。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爱妃还没有感觉吗?”

 

孟星魂抱起她,到了旁边偏殿,也不怜惜的,扔到床上,俯视着她:“本尊方才回宫,许久没同爱妃翻云覆雨,想必爱妃也想与本尊共赴云雨了。”

 

他说这话时,一直盯着她的脸,她恍然明白,是他再算这酒的药效。

 

可是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化解药效,能做到只是随波逐流时,留有一丝尊严,只是,他诡计多端,在这一点上,只会想方设法的让她纵欲…

 

“想得差不多了,就过来伺候本座。”他解开衣带,闭着眼躺下:“本尊外巡累了,这次爱妃就要主动一些伺候了。”

 

她手都握紧了,汗顺着额头流下。

 

“怎么还不过来?你有时间忍,外头的人可没有时间等你。”

 

他继续慵懒着:“你这是一副什么表情,你本就是本座的妻,与本座行一些夫妻之道,天经地义,你如此这番,让旁人以为本座欺你似的。”

 

“那不如,你给本座说说,本座怎么欺你了?”

 

她盯着眼前这个人,忍着泪,最终还是别别扭扭的做了,俯身的时候,除了颜面尽失,只剩下是痛苦折磨。

 

他就是要这样,地狱他是下定了,但也要找个垫背的,就找眼前这个让他生不如死的女人。

 

他就是坏事做尽,不然怎么对得起她口中的邪魔外道。

 

梦里的痛苦折磨,让高玉寒惊醒了过来,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个人是孟星魂,是她师兄的儿子,比她还小这么多,可是她们都在干些什么事啊。

 

老天爷,你什么意思啊。

 

在高玉寒眼里,星魂什么都好,除了小时候长得像他那个负心汉的爹。她恨中原一点红这件事,既然已经说开了,报复也就不存在了,现在算什么啊,难道就因为孟星魂三言两语的告白,还是花树下的一个吻,就对孟星魂的感情,这么复杂了?

 

高玉寒不停反问着自己,难道她还在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没有真的放下?

 

天知道,高玉寒已经在心里跟中原一点红这种人说了再见,决定好好开始新的生活了。

 

谁都知道,赤龙坛门前压坏了多少路,可是也没出现过能跟她并肩走完一生的人。

 

高玉寒心里甚至想着,是不是太久没去了,回去她就要去一趟月老庙,写他个十张百张的姻缘笺。

 

直到孟星魂翻窗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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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焱本就讨厌雨天,偏偏今夜雨夹雪,更令人讨厌了。

 

他站在廊下,抬头不见一颗星辰,听到一声叹气声,裴焱回过头看了一眼,是贪狼发出的。

 

裴焱这眼神,贪狼太熟悉了,赶紧站起身来。

 

他看看四周,左边落雪廊,行雪阁,听雪亭…

右边墨轩,玉坊,灵台,天街…一切都这么熟悉。

 

贪狼也是去过仙府的,这风昔雪打得什么鬼主意,什么名不取,怎么净干些触景伤情,见“雪”思人的事了。

 

裴焱冷着个眼,依旧面无表情,可在琼玉仙府求学的日子,他记得清清楚楚。

 

记得那年乞巧夜,天街灯如昼,他跟她,偷偷跑出来,从闹市穿过,嬉戏过,打闹过,也并肩而行过…

 

的确是触景生情,从前的画面,眼前浮现,一切似乎还在从前,那些快乐无忧的日子,忘了千年也没能忘掉。

 

而后的日子,即使再牵着她从天街走过,也终不似,少年游…

 

贪狼想着,这可恶的风昔雪不嫌事大,还在门前放那么大一块琼玉仙府的招牌,生怕有人失忆似的…

 

真是搞不懂既然当年琼玉仙府已经坠落,往后重建就重建,又为什么还要造出个一模一样来,也不怕裴焱再给你拆了。

 

贪狼心里叨叨,你看裴焱,进门时,都不想多看一眼。

 

裴焱闭目,他怕,再多看一眼,他又会疯回从前。

 

可惜了贪狼跟随裴焱多年,自认为是了解一点主人的,虽然了解也不多,但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他们在禁地里,在数不清的日子里,裴焱终于不像以前,把那个女人的名字挂在嘴边。

 

他不主动提起,他的信徒也不敢提起。

 

白云苍狗,沧海桑田,她终于被遗忘了。

 

直到全世界都不再记得神女时,裴焱却笑了,他回到雪山下,在茫茫雪天里,逐渐笑得癫狂了起来,指着那些雪花自言自语了起来。

 

“愚蠢至极,荒唐可笑…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

 

“你看看,还有几个人记得你?你这个人,就是这样自作多情,却不曾问问何人承你恩情……”

 

“你看看,他们都不记得你了,他们再也不会有人来祭拜你了… ”

 

“到头来,只有我,还愿意来看看你… 哈哈哈…”

 

他独自站在那里,雨落下,雪落下,等到天地间一片雪白,裴焱再抬眸时,他望着雪山上的那条路,那座桥时,他看了好久好久,终究是没了她的身影。

 

他一直站在那里,不敢移开半步,因为这个位置,能在山下一眼就看到她。

 

从前,在这学艺,各派长老会派弟子们下山采购、历练…

 

那时,裴焱还新入门,常常跟不上已经来去自如的师兄们,有一个人,无论什么天,都会在这里等他。

 

只是今时今日再也不会有人再在这座桥上撑着伞接他回家了…

 

他带着一捧雏菊,无处安放…

 

他逐渐没了笑,雪轻飘飘飘落在裴焱的眉间,轻柔得像她的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

 

他望着来时的路,荒芜多年,真的…没人再来过了。

 

“再也没有人记得你了…”裴焱喃喃自语着。

 

“真好,我记得…就够了。”裴焱努力的笑着,可是如今仙府何在,故人何在…

 

屹立千万年不倒的琼玉仙府还是跟着他的神女一同陨落在了落雪的夜里。

 

“你倒是再来看看我啊… …”在冰天雪地里,笑着笑着就哭了,望着那座空桥,哭得痛彻心扉。

 

贪狼远远站着,哎,裴焱当真是天下嘴比心硬第一人。

 

往后的日子里,裴焱不需要任何人陪,她不在了,他这个千古罪人带着她捡到的阿青,去了禁地。

 

在这之前,裴焱让贪狼滚回天上去呆着,别跟着他。贪狼怕死,不敢回去。裴焱也懒得理他。

 

命运弄人,不怪裴焱讨厌这样的天气,虽然裴焱不承认,那个人陨落后,他的世界里从此只有风雪,再无艳阳天。

 

他曾经痛恨的人真的死了,连一捧灰都没有了,裴焱的噩梦真正开始了,他沉眠在自己的永夜里,一梦千年。

 

———————————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也记着她,是明目张胆的惦念。

 

那个人就是现在重建这座府的风昔雪,他和裴焱互不承认,从此见面就拔剑。

 

风昔雪恨裴焱,是恨到睡着了做梦都想宰了他,以告慰亡妹在天之灵的那种恨。

 

裴焱若是生活在永夜之中,这位就是相反的。自小雪离去后,这位永远都在迎着日出修炼,萧成衍就在旁边喝酒兼吹拉弹唱。

 

风昔雪一贯凭借极高天赋,随意慵懒,现在跟换了个人似的。

 

历代最强祭司,真是可怕的存在,可他唯一心愿竟是只愿能护得吾妹周全,这说出去也只有萧成衍敢信。

 

风昔雪能来找裴焱,除了格局打开了,就是她回来了。

 

另外贪狼承认,这是第二嘴比心硬的人。

 

本来以为这是出关后的第一架,双方都气势汹汹,连眼睛都红了。主要是风昔雪眼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结果风昔雪一句“好歹你也是过我妹夫,谈谈”。

裴焱听后,离谱得直接放下了本来要出鞘的剑。

 

更离谱的是,跟着风昔雪来了这,结果门口的四个大字,正中裴焱心底。

 

“进来吧。”风昔雪说:“你也曾在这里学过艺。”

 

听上去没什么感情,可贪狼大胆推测,风昔雪是不是想用这一招先搞垮裴焱心态。

 

裴焱虽然一路上什么都没说,但是一脸都是看你曾是我小舅子的份上,这个面子我也只给你的微妙举动,贪狼又觉得这两人接下来打起来的可能性又降低了,妹夫打小舅子,少了一场好戏看,太可惜,天知道这两个人打起来,会多“绚烂”,搞不好又能震惊三界许多年。

 

至于裴焱为什么来了,脑子都不用动,肯定是有关于她。

 

他们唯一的联系就是她了。

 

哦,还有阿青,风昔雪一直想把阿青抢走,也不怪风昔雪处心积虑千年,这也是他妹唯一的宠物了,当年她说是要把阿青当儿子养。

 

所以也没人敢管,阿青又盘在琼玉仙府的招牌上去了,和以前一样,还是这里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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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壳子硬老板的打脸实录日记》作者:贪狼。

裴焱:呵呵。

 

姐姐眼中的孟星魂:小棉袄。

裴焱:呵呵,大冬天穿棉袄你也不嫌漏风。爱妃你要是怕冷,可以来本座怀里,本座怀里36.5度,随便你躺,也不漏风,也不显月半。

姐姐的理解:你说我月半。

风昔雪:泥奏凯,你这个黑心棉袄,离我妹远点。

怎么收场啊裴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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